AAA.京海昼夜疏通下水道

一些miudi的联动串场

当自来熟碰上自来熟

伊布洗马前提下

志摩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原本应该在办公室里坐着的神仓所长不知为何来到了走廊里，一同待在门外的还有所里他认识的法医三澄和检查师东海林。

“怎么了怎么了？”

伊吹一边问一边往门边挤，接着便被志摩伸手拽到了后面。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

“蠢货！”

伊吹吓得一哆嗦，连带着志摩也一起往后退了退。办公室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刈谷。志摩看看半掩着的门，又看看一脸为难的所长。忽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刈谷又和所里那位脾气不好的法医吵了起来。

事情的缘由说来话长，今天上午搜一原本是来所里进行法医委托，顺便取走之前委托的解剖材料。本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临走前刈谷和中堂却在不知为何在办公室里吵了起来。所长试图从中调解，最后的结果却是越吵越凶，众人不得不撤出办公室到走廊上避难。

刈谷本人志摩是知道的，仗着搜一不可一世的优越感和极尽挖苦的讽刺，明里暗里他没少和志摩斗过嘴皮子。至于研究所里那位中堂法医，志摩只在他人的描述里和倒霉蛋的电话里领略过那如雷阵雨般阴晴不定的火爆脾气。两个性格不佳的人凑到一起，吵起来的原因也是在多种多样，总之是因为意见不合，晚来的志摩一头雾水地看着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二人，喉结不自主地上下动了动。伊吹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接着轻轻戳了戳志摩的后腰：“为什么不去劝架啊？”

志摩看看伊吹，又看看所长，十分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和刈谷的关系十分微妙，此时进去拉架不仅难以取得理想结果，而且极易拉偏转而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所长看看三澄，又看看志摩，同样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中堂的脾气在所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显然，为了日后的长期合作以及当下的人身安全，大家都不想进去惹火上身。

就这样，五个人大致在门口围成了两圈，志摩和三澄在内圈，身后分别站着伊吹和神仓所长。东海林不想挤进去，索性站在外面扒着门框看热闹。

“再啰嗦信不信我把自杀改他杀？那么愿意调查不如让你查个够！”

“你要造伪证吗混蛋？！知法犯法的家伙！”

办公室里又传来这样的怒吼声，志摩的嘴角抽了抽，一旁的三澄面露难色，接着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窗玻璃十分明媚地洒进室内，伊吹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志摩他看到了在阳光下飞舞的唾沫星子。偌大的办公室如今变成了怪兽大战的现场，而缩在门口的五个人像极了在战场外观战的狐獴。东海林把手伸进口袋，忽然摸到了什么，她惊喜地把袋子掏出来，那是一袋还没开封的香蕉脆片，算得上是她从办公室里抢救出来的财产之一。

“哎，吃吗？”

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胳膊，伊吹低下头，正看见东海林的手，手里还捏着一包打开来的香蕉脆片。伊吹看看东海林，又看看散发着奶油饼干气味的香蕉脆片，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东海林的意思他自然懂，此情此景之下，分食这样珍贵的零食肯定更有味道。犹豫再三，他还是伸出了手。

“啊，谢谢……”

志摩正在密切关注屋里的动向，身后忽然传来了清脆的咔嚓咔嚓声，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志摩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转过头，正看见嘴里含着半块香蕉脆片的伊吹，对方看了自己一眼，快速把剩下的香蕉脆片含进嘴里。更浓郁的奶油饼干香味弥漫开来，志摩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迎面给了伊吹一下：“笨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零食？”

伊吹吃痛，接着又挨了志摩一记白眼。就在志摩转头教训伊吹的当儿，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轰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完蛋，该不会真的打起来了吧？”

志摩忧心忡忡地看向办公室，场面并没有他预想得暴力血腥，地上尽是散落开的文件档案，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人此时正蹲在地上狼狈不堪地捡拾文件。

所长拉着三澄和东海林跑了进去，望着蹲在地上整理文件的五人，志摩大为不解地望向伊吹：“怎么回事？”

“好像是刚才刈谷不小心碰到了放文件的夹子，然后上面的东西就和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哗啦全倒了下来。”伊吹两手放在口袋里，颇为同情地望着蹲在地上收拾文件的刈谷。

“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志摩望向伊吹，接着皱起了眉头，他又闻到了那股不合时宜的奶油饼干味道，“口袋里装的什么？”

伊吹眨巴眨巴眼，磨蹭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折起来的香蕉脆片袋子：“刚才东海林塞给我的……”

“不许吃，给我放回去。”

一场一触即发的怪兽大战最终以众人狼狈地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件而告终，志摩拉着伊吹向所长再三道歉，为方才的冲突以及伊吹偷吃所里零食的事深感抱歉。神仓所长叹了口气，脸上同样露出抱歉的苦笑表情。双方都深切地希望这次冲突不要影响到研究所与警方日后的长远合作。

从研究所的大楼里出来，志摩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伊吹跟在身后，脸上也是一副放松的表情。快走到蜜瓜包号时，伊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志摩，我们周末去吃烤肉吧。”

“啊，为什么？”

志摩被伊吹突如其来的请求弄得一头雾水。

“东海林她们有代金券，去了会有优惠。”

明明才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现在却约好了一起去吃烤肉，志摩的嘴角抽了抽，说道：“你这是什么自来熟体质……”

尽管志摩对此一脸不屑，但伊吹却把这事当了真。上车系上安全带，伊吹嘴里还在念念叨叨：“东海林小姐的香蕉脆片好好吃哦，周末吃烤肉的时候一定要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你还惦记着你的香蕉脆片，”志摩望着伊吹，皱起的脸上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真的要去吃烤肉？”

“真的。”

“那你自己去吃吧，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

话虽如此，但在周六的晚上，志摩还是跟在伊吹身后出现在了烤肉店门口，望着同样来赴约的手里提着一袋子香蕉脆片的东海林，志摩不知道是给自己一巴掌还是给伊吹一巴掌。这家伙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给对方留了言：请多带一些办公室的香蕉脆片来，志摩和我都十分喜欢吃。

贪嘴就贪嘴，怎么还仗着自己的名号。志摩颇为不悦地抓起香蕉脆片咔嚓咔嚓地嚼，顺便盯着放在烤炉上的鸡翅。伊吹和东海林相对而坐，两个人把酒言欢，愉悦得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果然，自来熟碰见自来熟，最后的场面总不至于太尴尬。

酒过三巡，原本还拘谨着的几个人逐渐放开了。伊吹喝了一口啤酒，向两位女法医讲了一件趣事：他和志摩原本开着蜜瓜包号巡逻，结果中途遇见汽车抛锚的搜一和毛利警长，后来还去研究所接了神仓所长，三个高个子一齐挤在后车厢里，再加上副驾驶的伊吹，活脱脱一个“长腿联盟”。

“毛利说他还挺喜欢坐蜜瓜包号的，因为可以放开腿。”伊吹又喝了一口啤酒。

“你还好意思说，那天车厢里叽叽喳喳，我快被你吵死了。”

志摩看了伊吹一眼，那天搭载“长腿联盟”的蜜瓜包号驾驶员正是他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天中堂也在车上，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啊？”

“那蜜瓜包号直接原地变成地狱特快了，”志摩抱着胳膊叹了口气，“两个炮仗凑在一起不点也会炸，更何况是在密闭狭小的车厢里，两个人不起点摩擦简直谢天谢地。”

志摩说道这里，在座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几个人边吃边聊，东海林渐渐来了兴致。代金券还有一个名额，与其等着过期浪费，不如今晚一齐消费掉，考虑片刻，她打电话叫来了久部。不明真相的久部拎着外套赶到，他看看自己熟悉的同事，又看看坐在对面自称是刑警的陌生人，说道：

“三澄和伊吹好像之前那个很难看的恋爱剧的男女主角。”

志摩闻言差点一口啤酒喷出来，一直阳光着的伊吹脸色也少见地消沉下来。显然在社交场合里，久部在某些情况下比小九还不会读气氛。伊吹把鸡翅的骨头挑出来，说道：

“感觉三澄医生真是水润润呢，不知……痛！”

话音未落，伊吹只感觉脚上被狠狠地碾了一下。志摩咬着牙关，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冲对面一脸疑惑的三澄说道：

“对不起，我们机搜的野犬给您添麻烦了。”

好痛，痛，志摩什么时候才能松脚。伊吹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把剔了骨的鸡翅放进志摩盘子里，对方这才慢慢移开脚，刚松一口气，伊吹又感觉自己侧腰一痛：志摩又狠狠地扭了他一把。

几人聊到深夜才散，志摩看了眼账单，接着便将其塞进口袋，拉着伊吹的胳膊走出烤肉店。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在路灯下一边走一边合计：哪怕以后工作上不再合作，志摩还是愿意私下和研究所保持联系。人在社会里生活总需要人脉，多个法医朋友并不是什么坏事。

隔天的分驻所办公室里，志摩试图向同事们分发香蕉脆片。托伊吹的福，他获得了来自东海林的吃不完的香蕉脆片，因此成功实现了香蕉脆片自由。接下来的半年里，他再也不想看见香蕉脆片了。九重看着手里的香蕉脆片，问道：

“土特产？”

“是那个U什么的研究所里法医朋友送的。”

“法医研究所特产香蕉脆片？”